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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跌入砚池

  最亲的人?冯正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要是樊皖让他来的,那樊皖跟我再熟悉不过了,肯定不会让他问这种问题。我低着头没有回答,眼睛却不停的在冯正身上打量。这一打量不要紧,我竟然看到在冯正的脖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

  本来冯正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带,但是现在,却多了一条红色的围巾。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谁会闲的没事儿干給自己脖子上弄条围巾?围巾......我突然间想到了在苗疆悬崖下面的时候,那些尸体脖子上的头发丝儿!

  看来控制冯正的并不是樊皖,而是顾霖!

  “我最亲近的人,当然是我的爱人和朋友和师长了。”我说道:“比较好的朋友嘛,有阿坤,水月,师长则有陆远山沈临风等人,还有虽然没见过面儿却给我传道受业的师傅顾遥。”

  我故意打岔,并没有提到林欣然。冯正本来还耐着性子听,到最后却急了:“爱人呢?”

  冯正不说这话还不要紧,此时此刻无论语气还是神态,他都像极了顾霖。我心中仅剩的一点疑惑都消失殆尽,叹了一口气,我回答道:“爱人嘛,那自然是欣然了。顾霖,这你都是知道的,何必再问呢?”

  身份被我揭穿,顾霖也没有太惊讶,在她控制下的冯正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声音已经有些颤抖:“那我呢?我又算是什么?你明明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的。”我叹了口气:“你也是我的亲人,以前是这样,如果你愿意,以后也会是这样。只要你不要再和我作对,回到我身边来,我永远都会当你是我的妹妹的。”

  冯正愣了愣,突然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永远陪着,可是有她们在,你对她们就永远比我好!我要的只是你永远陪着我一个,就你和我,我们俩,而不是还有那么多人!”

  她突然的歇斯底里也震惊了我,我突然有些不明白顾霖对我的感情。

  我一直以为她是小孩儿,对我的迷恋也是孩子贪图亲情而已,却没想到她骨子里是有种独占欲的。这么强的占有欲,已经不是亲情能够达到的程度,但说是慕情,却又达不到......

  “爹爹当初说会永远陪着我的,但是还不是把我埋在了那颗大柳树下!沈临风也说会陪着我,但是他最终也走了,只陪了我几十年而已......现在连你也不想再陪着我了,你们都在骗我......”冯正嘴唇张合,发出的却已经不是他的声音,那声音是一种变了调儿的童声,没有稚气,只是刺耳且尖锐。

  她像是已经歇斯底里,半晌声音却又软了下来,好像被抛弃的小兽一样楚楚可怜:“陈凉,我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是你答应来陪我,我可以不计较之前那些事的。”

  “顾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是会陪你,但是你之后的日子,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你还有更多选择,可以认识更多更好的人。”

  我的话还没说完,顾霖就再次忍不住尖叫了起来:“但是我不想选......”

  “可是我想!”我也忍不住喊到。

  之前我对顾霖是太过可怜也好,太过信任和宠溺也罢,我从未对她吼过。被我这一吼,顾霖愣了几秒,我原以为她会想明白过来,没想到她却突然冷笑了一声:“你想选?好啊,那我偏不让你有的选!”

  这话说的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儿,我感觉到事情要坏,下一秒,冯正不在说话,他直接朝我猛的冲了过来!我知道冯正成了顾霖的傀儡,肉身应该已经死了,所以对他没再有半点忌惮,直接抽出断剑开了刃朝冯正刺去。

  断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弧线,刀口正好戳进了冯正的腹部。

  我都没想到冯正会这样不躲不闪的任我刺伤他,我本来以为他会躲开,所以根本没有收力。这也导致我这一剑刺的特别的深,整柄断剑几乎整个都没进了冯正的身体里。他的肋骨卡住了剑刃,我一时间根本抽不出来。而且冯正挨了一剑之后无知无觉,不要命了一样用身体压住我,不让我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对手连命都不要,连死都不怕了,我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他啊。更何况此时此刻的冯正根本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我的攻击对他而言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我被冯正压的死死的,浑身的关节都咯吱咯吱作响,好像要断裂了一样。冯正压制住我之后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我看到他阴惨惨的冲我一笑,紧接着一下将我推到了山下去!

  冯正和我一样也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山上碎石无数,滚落的时候那些小石头咯在身上疼的钻心。而且冯正捏住了我的双手,让我根本没法腾出手来抓住什么东西来控制自己的下落。

  就这样滚了不知道多久,我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天旋地转,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身体猛的腾到了半空之中,复又噗通一声落在了一片污水之中!

  腥臭的污水咕嘟咕嘟的顺着我的七窍往身体里灌,冰凉的污水刺激的我倒是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身处一池污水之中,要是再不能摆脱冯正的束缚我恐怕就要活活淹死了!生死关头,我牟足了全身的劲儿拼命朝冯正的肚子上踹了一脚。这一脚下去只听咔吧一声,冯正的肋骨愣是被我給踹断了,肋骨一断,我的断剑也就再也卡不住,眼看着就要掉进污水之中。

  我摔进来的地方应该就是这砚池山里的‘砚池’,一池污水下头可就是血太岁的老巢,我的匕首要是掉到这地方去,那我这辈子估计都找不到了。

  我正急着,小夜也追了过来。他虽然奶喝不了尸体,却也不是完全的束手无策。仗着这地方阴气极重,小夜钻进我怀里,勉强从怀中抽出了我的蛇骨链。我两只手一抖将蛇骨链哗啦一声拽开,银白色的链身银蛇一样缠上了冯正的脑袋,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冯正的头颅直接被蛇骨链給绞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