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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墓

  整个树洞也有些黑黢黢的,就像是吞人的深渊巨口一般,等到了树洞底部,严老头打开了手电筒,这才让我安心不少。

  张庆雅随后也下了树洞,到我的时候,因为是下,而不是上,所以相对容易很多。

  当我到了树洞底部的时候,我不由得露出惊异之色,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树中,竟然还有这种空间。

  空间很大,足足可以容得下好几个人,我们站的地方,其实就是大树的树身,严老头用手电筒照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就在脚下,有一圈圈很密集的年轮,看得人头晕眼花,如果细细数下去,恐怕得有好几百条。

  年轮中间的位置,被挖了一个大洞,这个大洞跟上面那个树洞差不多大小,都是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

  严老头往里面照的时候,才知道,下面是一个斜向下方的地洞,地洞不宽,但也不窄,可以容的下一个人匍匐往前爬。

  看到这,严老头将那个迷你手电筒咬在了嘴里,然后率先爬了进去。

  张庆雅随后也爬了进去,我自然成了殿后的。

  等我钻进这个地洞之后才知道,地洞很干燥,而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不过,这种周围全是土的感觉并不太好,很压抑,而且还有一种担心这个洞会塌下来的心悸感。

  洞,自然是不会塌的,因为这个盗洞已经存在了几十年了。

  跟在张庆雅屁股后面,感觉有些怪怪的,往前看去,也只能看到看到有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所以我也很自觉的低下了头,以免自己尴尬。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庆雅似乎停了下来,我的脑袋一下撞到一阵很软和的东西,不觉心中一惊,赶忙抬起了头。

  “霍劫,你干嘛?”张庆雅有些羞恼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好意思道。

  “别说话,已经到了墓穴了。”严老头在前边说道。

  严老头一说话,张庆雅没说什么,只是我看到张庆雅回过了头,要不是因为黑暗,我估计能看到,张庆雅肯定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尴尬的苦笑了一下,早知道,刚才就不低头了。

  “戴上防毒面具。”这时候,严老头又说话了。

  听到严老头的话,我将防毒面具从书包里拿了出来,然后戴上。

  在确认都戴好之后,严老头那,却发出了一阵砖块摩擦的声音,一看才知道,严老头正在抽出一堵墙的砖块。

  盗洞的尽头,其实便是墓穴的墓墙,这样的墓墙,我这算是第二次见。

  抽出了十几块砖之后,一个可以容的下成年人进出的洞口就出现在了墓墙上。

  这一刻,我觉得有些微微怪异,石未不是说当时她和她老爸是匆匆的逃出了这里的,这墓墙怎么会完好无损,好像有人重新将它们放回去了一般。

  刚想到这,严老头就从那个墙洞中钻了进去,张庆雅也进去了,看到这,我也只好跟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严老头用手电四下照了一下,这里的空间,很宽广,墙上和顶上有许多壁画,壁画的内容很连贯。

  讲的似乎是一个女人从小到大的故事,一开始有巍峨的皇宫,也有千娇百媚的宫女,随后女人长大了,便是千军万马,旌旗飘扬,只不过里面刻画的主人公,都只是一个人。

  那个女人,到了最后一副,也就是顶上的壁画,画着那个女人,穿着铠甲,骑着骏马,拿着一面旗帜和一杆长矛,从悬崖高高跃下,那旗帜上,画着一朵蔷薇花,蔷薇花的中间,还有一道黑色的螺纹。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些壁画,讲的就是墓主人的生平,华罗公主,蔷薇将军,真的存在,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严老头差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华罗公主,原来真的存在,华罗公主就是蔷薇将军,怪不得那东西会在她的手上。”张庆雅喃喃出声,一脸不敢相信。

  反倒是我,此时却没那么震撼,毕竟我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实,只是顶上那一副画,还是震惊到了我,我知道华罗公主是为情自杀,却没想到,她死的是那般壮烈,最后死的时候,还保持着冲锋的姿态。

  正当姓严的老头准备给这些壁画拍照的时候,严老头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阵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拿着手电筒一照,我顿时吓得猛地一个激灵。

  原来地上,竟然放着一个个白森森的颅骨,这些颅骨都是人头骨,一个个双眼孔洞,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周围弥漫着。

  虽然惊恐,但我却是发现,这些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面部有一个黑洞,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黑洞,黑洞旁边,还有些裂痕。

  严老头蹲下身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这些人生前都是被利器捅穿了面部,从这些骨头这么脆弱来看,应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看来是当年华罗公主的陪葬品,只是这些陪葬品有些奇怪,只有人头,没有身子。”严老头分析道。

  “辽人喜欢用人头算军功,我以前看得书里面有提到过,辽人喜欢以军功入葬,除了那些诏书和战利品外,用人头也不奇怪。难不成,这些人都是这个华罗公主杀的?”张庆雅有些微微惊异道。

  “嗯,十有八九是这样,像华罗公主这样的人物,葬进去的肯定都是敌将的首级,只不过这么多头颅,看得出来,华罗公主当年的确是军功赫赫,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严老头感叹道。

  “真是一代女中豪杰!”张庆雅羡慕道。

  “可她杀的是我们汉人的将领。”我有些生气道。

  “都什么年代了,种族主义还这么浓厚?”张庆雅苦笑道。

  “他还小,给他讲这些没用。”

  说着,严老头拿出照相机,“咔嚓咔嚓”几声就将这些壁画拍了下来。

  我顿时有些不服气,什么叫我还小,我可是比张庆雅还要大。

  当然,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张庆雅懂的东西的确比我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