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纪事之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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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封印解除

雨姬吐出一口鲜血,再度被打回水里。庄贪收回掌势,冷冷看着她的身体随着一串气泡沉没进池塘里:“这女人还挺顽强。”他已经觉得玩够了,双手做成环抱状,吼叫一声,雨姬无力的身体顿时又被他的“气”提出水面,血混合着水一滴一滴顺着衣服往下淌,原本握剑的右手如今也是软绵绵挂在身边,大概是被折断了。

血滴子怪笑着:“你丝毫没有武士精神嘛庄贪,不愧是黑暗武士排名前五十的人哟!”

黑影从地上站起来,现出原身,他是很希望能亲手杀掉他的杀兄仇人,但是庄贪看起来玩得很高兴,实力又在他之上,所以只好恨恨地呆在一边。

庄贪运起全身的气息,集中在右手上,全力推出,准备一举打穿雨姬的心脏。巨大的气形成利剑一般的攻势!但是⋯⋯但是!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

任何事情都有意外,那股凌厉的杀气在距离雨姬身体三寸的时候,被另外一股“气”挡了回去。雨姬的身体也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落在了不速之客的手上。雨姬最后的意识,看见的是熟悉的面孔。

弦月山庄的管家,白发苍苍的任伯!他如今目光如炬,全身散发着凛然之气。

“雨姬,”任伯沉声说,“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我们?血滴子他们惊觉四周不知道何时站了两个黑衣人。他们就是早上在山庄墙角徘徊的那群黑衣人中的两个。这时候他们扯掉黑色外衣,露出的是雪白的战服,胸前还绣了个银色的图案。

有一个眉心有两个红点,头发是漂亮的浅色,面容清秀,眼睛是棕色,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

庄贪看见格住自己攻势的居然是个老头子,不由大怒,足尖一点,身子朝任伯冲去。任伯慢慢往旁边一闪,一只手托住雨姬,一只手在面前画了个圆。庄贪凌厉的攻势到了那个虚无的“圆”面前居然化为乌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任伯的手已经按在他的脑门。他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任伯沉声说的:“‘气’是要这样用的。”

血滴子看着庄贪的头颅迸裂,鲜血四散的时候,突然想起那银色的标记代表着什么:“你们!你们是京国的⋯⋯”

“哟,算你有点见识,”其中一个人道,“我们是京国的皇家护卫队。”

“京国皇家护卫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血滴子记得那个极北之国的人很少在中原走动,更何况到这南蛮之地了。

眉心有两个红点的青年男子缓慢地在自己手上套上一双银色的手套:“你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吧。我们这次出来特别还带了名除妖师。”他笑笑,“我是除妖师姜容。告诉你名字,免得你这只半妖死得不明不白。”

血滴子伸出指甲冷笑:“你就那么有把握能抓住我⋯⋯”话音未落,他的声音已经终止。姜容站在他后面收紧那根缠绕在他脖子上的丝线,纠正道:“我不是抓你,我是要杀你。”手一发劲,血滴子的头颅就应声而落,姜容用一个丝袋收起他的头颅,扎紧挂在了腰间:“完事。”

黑影早就见势不妙,使用影术要飞快逃离,但是前面一块更大的影子投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只是一团黑影,什么都没有。

只听那团黑影笑道:“我听说黑白双影也是使用影术的术士,可是今日一见,实在是侮辱影术啊!”那说话的影子突然膨胀,象猛兽一般吞噬了黑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黑影惨叫着,渐渐没了声音。

姜容皱眉说:“无影,你不要那么恶心好不好?”

那说话的影子渐渐从地面站起来,恢复成原本那个穿白衣的男子,他理了个平头,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上完全没有黑影的尸体,只留下一滩血。姜容知道他肯定用了什么方法把对方弄到什么空间去了,这个人就是有点变态的爱好。本来皇族护卫队是不会要这种术士的,但是千里迢迢从北到南,没有他的话还真不好隐藏这样的小分队。他叹了口气,摆手道:“好了,现在快去后山去吧。也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铁钩钩到了猎物,猎户之二不由心中一喜,急忙收紧,要把那猎物慢慢拉出来。

慢慢拉近,慢慢拉近⋯⋯他终于看清楚一只手抓住涂满狗妖之血,一只手摇着扇子从树后走出来的那人,是一名身穿红袍的翩翩公子。

“旗风!”玄月和诚棠跟在旗风后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旗风抓住铁钩,似乎想起什么难过的事情一般,低头默默了一会,然后抬头说:“我真希望你不是,可是你却是。”

“我不是什么?我是什么?”淳朴的猎户之二看见自己的得意兵器被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书生仔抓住,十分不忿地叫道。但是顿时感觉到手中的铁链象在炉火里烧过的铁一样烫,他急忙撒手。

“我不是说你,”旗风扔掉铁钩,收起扇子,转身指向弦月,“我是说你!”

玄月拉拉破烂的衣衫,不做声,等他说下去。

“你还真会躲啊,躲在这里躲了六十年。我见过你那么多次,始终不能确定就是你。”旗风一挥扇子,玄月的外衫居然燃烧起来,吓得诚棠急忙扑他身上的火,但是怎么扑都扑不掉。

玄月的头发在火焰中燃烧,眼睛里发出了细碎的声响,瞳孔裂开,某个封印解除了。

封印是在眼睛里,封印住本来的容貌和力量,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这一点。

玄月的瞳孔粉碎的是表面那一层,她原本纯黑色的瞳孔,如今显现出真正的颜色,是淡琥珀色的瞳孔。

他愤怒地看着旗风,脸上显现出威严而不可侵犯的神情,恐怕他原本的一部分记忆也被封印住了,所以才能无忧无虑地当着“玄月公子”。

“京国的公主,弦月殿下。”旗风收起扇子。弦月身上罩的外衫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但是身体却毫发无伤,露出洁白纤细的胳膊和脖子。他,不,应该说是她,冷冷地看着旗风。

“狐狸精变成女的了!”猎户之二大叫。

“好厉害的幻术!果然是只妖精!”猎户们叫道。

弦月用剩下的衣服把自己身体包好,冷笑:“那些什么京国玉狐狸的事情,估计也是你放出的消息吧。你就是那个发放任务的金主。”

“聪明。”旗风说。

“你也不是普通人,能操纵火,不是普通的术士。”弦月道。

“我当然不是什么术士,我是昌国的皇子,本名炎风。”旗风,不,炎风淡淡地说,“林子外面来了几个来接应你的京国皇族护卫队,让我确认了你的身份。不过,我也带有我们皇城的高手来,现在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

弦月朝后挥了挥手,说道:“诚棠,你先走,这个人⋯⋯”话音未落,一把短刀已经插入她的后心。她眼睛睁大,慢慢地回头,看见诚棠松了手,慢慢后退,颤抖着说:“⋯⋯你要是狐狸我不会杀你,可是你要是京国的公主,我必须杀了你⋯⋯我是昌国人,我的族人,当年就是被你带领的京国远征军杀死的⋯⋯”

弦月凄然道:“是吗?连小屁孩也相信这样的谣言吗?”

炎风冷冷地说:“杀了她!这个人当年带领军队千里迢迢侵略我们昌国的国土,如今却隐姓埋名在优国逍遥多年。就是她,杀了你们村里所有的族人!”

弦月冲着他吼道:“应该是你们昌国人伏击了我和我的护卫队才是!六十年前我只是为了整理各国零落的一些远古记载,是你们!路过你们昌国的时候,你们把我和我的护卫队斩尽杀绝!害我流落到这个地方六十年!”

被封印住的记忆这时候觉醒,被封印住的还有昔日的愤怒和绝望,她淡色的眼眸里含着泪水,这种悲愤的表情是诚棠绝对想不到的。诚棠脑子里突然闪过饮酒作乐的弦月的模样,懒散逗乐的弦月的模样,嘴巴说要凌辱他却医治他的伤口的模样,一时语塞,另外一把短刀想举起来却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