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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误会

  我毫无存在感,听他们将话题转移到驭兽师身上,不禁有些犯嘀咕:以驭兽师的能力,他若真有救老洛的心思,哪还用得着我出面?现如今看来,那小子对人无情,对兽却有义,看来之前团伙A的杀身之祸,便与白老鼠的死有关了。

  若非凸眼找到那地下厂房,他自己估计也逃不了群鼠啃食的命运。

  若说现在扣着我们,只是想引出驭兽师,给他们的同伴报仇,给后面的老板交差,那么在此之前,逮住老洛又是为什么?

  接下来,我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了。

  男人应该是意识到我们的体能,在迷药过后,经不起太多摧残,因此,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他却没有如同凸眼等人之前一般,产生殴打逼供的行为。

  他只是看了看外边的月色,随即走到一旁,抖开地上的绳索。

  绳索是之前绑我和老洛那两条,他拿着绳索,示意我们自己配合。

  是人就有脾气,我和老洛虽然体能不行,但二对一,却让人如同套牲口一样捆,实在憋屈。中途,我心中那点儿不甘战胜了理智,在捆绑过程中,试图反抗,结果直接被这男人一脚给撂倒了。

  他撂倒我后,嘴里说了句‘还算有血性’,手里的动作却不停,很快就将我和老洛捆了。

  房间里有柱子,之前我和老洛,是随意被放在地上,两人在一处,因此才有机会用嘴替对方解绳索。现下我俩醒了,便没这么松快,男人将我和老洛分开,一人绑一根柱子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看了眼窗外,说:“还有半宿,我继续睡觉,至于你们,那放老鼠的小子不落网,你们就别想安然无恙。”说完,就走进了里屋。

  这房子的里屋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看不见,按照一般布局,里头应该是卧室,这人应该是进去睡了。

  他进去睡,可没给我和老洛留灯,黑暗中,我压低声音问对面:“诶……别又想懵我,到底怎么回事?”

  洛息渊知道漏了馅儿,也总算不装了,便跟我说起了原由。

  原来,当时展览出事时,洛息渊也在人群中,确切的说,是围着在看那只斗彩杯。

  他是什么眼力?祖上就是做古玩的,金陵洛家,古玩界一霸,虽说现在改走科研路线了,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老洛在人群种,不露声色,实则是习惯性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在这样的综合素质下,他留意到了人群中,有两个人似乎不对劲,那是两个中年人,微胖,都是男人。当时觉得这两个男人有问题,只是洛息渊长久看人的眼力,下意识得出的结论,事实上那会儿,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斗彩杯上。

  有这两个因素在,他才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嫌疑人。

  也就是那两个中年人。

  当时灯全灭,所有人乱成一团,习惯于依赖手机的现代人,在事发后,大部分都第一时间利用手机照明。

  洛息渊没看见那片刻间里,两个中年人是如何取走斗彩杯的,但他留意到了对方的撤退路线,因而立刻追了上去。

  当时那种情况下,老洛根本来不及叫保安,因为以假乱真的枪声,人群的尖叫声,足以淹没他所有的信号。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意识到枪声是假的,保安人员都全部往会场聚拢时,洛息渊已经追着两个嫌疑人到了廊外。

  那边是后门,不对着马路,而是靠人工河道,不能通车,骑个自行车还行。正因为那处无人,因此平日里下了锁,只因为当天开展,为了安全起见,还有保安站岗。

  洛息渊追到那处时,那两人一拐弯就没了踪影,他正疑惑间,就被藏在暗巷里的人给暗算了。

  暗算的手法同样是用迷药,洛息渊晕过去前,只看见中年女人的脸,十几秒的功夫,就没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那废弃厂房里,身上的通讯工具都被收了。

  “解开。”陌生的环境中,中年女人带着四个男人,手里拿着老洛的手机。

  老洛不动声色:“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解开。”中年女人皮笑肉不笑:“给你背后的人传消息。”

  洛息渊道:“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游客。”

  中年女人道:“别装了,东西我们拿走了,背后的主顾你们惹不起,你们马家要是还想安安稳稳的在这个地界待下去,最好舍财保平安。”

  马家?洛息渊知道斗彩杯是由马家捐出的,毕竟,洛家和马家以前有往来,也算不上陌生。

  他意识到,这个中年女人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对方把自己当成是马家的人了。

  女人让他解开的,是手机。

  加了密的手机。

  老洛随身带着两部手机,一个私用,一个公用。

  但无论是哪一部,里面许多内容,都是不足为外人见的,用他的话来说,涉及科研机密。

  他自然不肯,只道:“我不认识什么马家。”

  中年女人冷笑:“你一直盯着我们的人,以为没人知道?解开,否则……这么帅的小伙子,我还真舍不得下手。”若是在某些情况下,洛息渊肯定会先求自保,密码解也就解了,但这次不行,手机里面确实有很重要的信息,用他的话来说,是不能有第二个活人知道。

  所以,老洛接下来就被收拾了。

  我觉得不对劲,打断他:“只是为了手机?这不可能,别说对方有高级黑客,就算没有,利用其它方法,废些时间,也可以打开。”

  黑暗中,洛息渊道:“确实如此,所以,我也不明白他们那么做的意义。”

  我将斗彩杯被盗的一系列情景和前后线索联系起来,大致有了一个轮廓。

  有一个高级盗窃团伙,甚至可能是专门针对文物的盗窃团伙,知道马家要捐出斗彩杯,并且办展的地方,相对其他展会较为薄弱,所以进行了一次信息犯罪。

  他们利用黑客技术,制造了一系列恐慌,切断了监控,消除了记录,将斗彩杯取走,准备卖给所谓的背后‘主顾’。

  这个团伙,事先是做了充足准备的,对马家十分了解。

  在老洛现身后,他们以为老洛是马家的人,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将老洛迷晕,给弄走了。

  这一切顺理成章,但到了废旧厂房,他们对老洛的所作所为,就显得非常没必要。

  比如想解开手机,利用垂死挣扎的老洛,发恐吓一类的消息。

  如果是变态犯罪,那么到可以理解,变态嘛,想怎么‘玩’怎么玩,想怎么吓人就怎么吓人。

  但如果是个牟利的犯罪团伙,那这个行为,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如果我是犯罪者,我会怎么做?比起给马家发去恐吓照片信息,直接了结老洛,避免他泄露自己的身份,才是最干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