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纪事之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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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光之箭

原本已经焦黑的洞口,现在已经结上了晶莹的冰层,弦月冷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而且语调平缓,吐息自然:“这就是昌国所谓的神力吗?不就是稍微高级一点的纵火之‘术’罢了。”

弦月慢慢地走了出来,她全身已经全副武装,全身闪烁着冰晶反射的光芒。银白色的盔甲,看起来象是来自遥远北国的千年冰层铸造而成的。炎风以前只是在史书上的资料看过京国那边有一种传说中的‘冰之盔甲,也是传说中有生命的盔甲,平时无影无形跟随主人,使用的时候可以迅速武装全身,是京国一位高明的工匠献给京国某位战功显赫的将军的礼物。但是今天才见到实物,原来⋯⋯这么美。

“你说什么瞎话,我可是有昌国皇族血液的皇子,我拥有的可是天赐的神力啊。”炎风举剑反驳。

“什么天赐的神力。哪个国家的皇族都是用一些高明的术来自欺欺人。不过是场面更大些罢了。”弦月伸手进辛的鬃毛里,抽出一副做工精巧的弓来。她很怀念似地抚摸那张体积不大,十分轻巧的银弓。

就是那张弓!当年他看见自己父亲心口上插着的有京国皇族标记的箭!就是它!传说中擅长用箭的京国皇族,光之使者!炎风眼睛瞬间变得血红,这没有箭袋的弓,能敌过他手里的烈焰吗?他决定先发制人,举起剑就要砍过去。不料弦月一个翻身上了辛的背上,辛长啸一声直接往天上飞去。弦月空拉那张弓,指尖和弓弦之间顿时就现出一只晶莹剔透的冰箭来。她拉紧弓对准下面一个与任伯缠斗的杀手,一松手,箭破风而至。杀手喉咙中箭,立刻毙命。他们还来不及反应,随即而至的几只冰箭又结束及名杀手。

“离开我的人!”弦月拉满弓对准下面剩余的杀手叫道。她身披银甲威风凛凛,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已经杀红了眼的猎户二抬头看见骑着怪兽停在空中的弦月,吼道:“那只狐狸又变身了!大哥!三弟!四弟!为了保卫我们的猎物不被抢夺,杀呀!”

炎风一挥烈焰,火龙又再次袭来。辛被那炙人的热浪逼得痛呼一声,闪到了一边。炎风挥舞着火龙,一波又一波地攻击着天上的飞兽,嘴里叫道:“弦月!有本事你从飞兽上面下来!”辛躲避着火龙的攻击,盘旋在炎风上头不下来也不打算逃离。炎风看准时机将烈焰划了个圈,大叫:“去死吧——”

仿佛从地面破土而出一般,比原先增大了数倍的红龙狂叫着冲向半空中的飞兽。地面震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好像是地底涌现出来的岩浆,吞噬着一切地面的生物。昌国的杀手们纷纷抱头鼠窜,任伯他们也感觉自己快要熔化在这人间地狱里。

辛眼里映照出来的全是火红的世界,向它扑来,那种压迫感让它连飞向更高的天空的本能都忘了。

炎风眼睛由于杀气变得通红:弦月,你去死吧,让我为我父亲报仇吧——他的眼睛映照着这火的世界,要亲眼看见弦月被烧成灰烬。

他亲眼看见一只晶莹的箭穿破了火海。

随即而来的,还有好几支箭。

它们穿越火焰破风而来,一支插在他心口,一支插在他握剑的手上,一只插在他肚子上,一直插在他大腿。

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这样准确判断他的位置,她怎么抵挡住这样的攻势?这个是炎风特别想知道的问题——直到火龙散去,他还是想问,但是他只是张了张嘴,倒在了地上。

弦月乘坐的飞兽停在他面前,她全身的盔甲轻轻碰撞,发出响声,她收起了弓箭,已经变成浅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摆动。她垂下眼帘,十分怜悯地说:“你不过是从更高级的老师那里学到的‘术’,或者更高级的‘气’罢了,并不是什么神力。”

不是的⋯⋯操纵火的力量,真的是我与生俱来的⋯⋯炎风感觉到牢不可摧的世界观轰然坍塌:难道真的是皇族自欺欺人的一种手段吗?

“六十年前,我一直在想所谓皇族的神力到底是指某些特殊的力量,还就是一种术,曾经想踏遍东土去寻求答案,所以带了一队人马南下,这就是我南下的原因,”弦月凛然盯着炎风说,“我父王那时候刚刚有了儿子,我在朝堂已经了无牵挂,所以父王允许我带队南下,并不是为了侵略你们昌国。”

“哟。”密林深处,那位吹笛子的青年站在一棵大树上,听见弦月提到神力的见解,不禁非常感兴趣,“这女人果然挺有想法。”

她真的会是传说中的“先导者”吗?

“那为什么杀了我父亲,又屠了我昌国的村子!”炎风冲着半空中怒道。

“跟我来的那些人,人除了任伯,几乎都死了,我为了逃避追杀不得不封印自己的神力,”弦月也怒视着他,“为什么你们昌国要偷袭我?杀了我的人?”她怒道,手上的弓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胡说⋯⋯我父亲是要迎接你⋯⋯炎风的眼睛被她弓上反射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

“我父王现在需要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弦月看着皓蓝的天空,“不要再阻拦我。”她仿佛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又不真切。那边任伯他们已经带伤走了过来:“公主,我们誓死跟随你。”

“我要带你们回到京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弦月全身一抖,身上的盔甲发出细微的响动,慢慢收了起来,化为她手里的一个闪亮的吊坠。她把它系在脖子上,然后回头对趴在地上的炎风说:“虽然觉得多余,我要说一句,我是和你父亲有过交手,那是因为他先袭击我在先。我并没有杀你父亲,更没有杀诚棠他们的族人。”说罢把雨姬抱起放上辛的后背,带着她的人走开了。

什么!什么!炎风眼睛睁大了,没有侵略我们国家?没有杀我父亲?

残余的杀手在弦月他们走后,跑过来扶起炎风:“殿下,我们已经惊动优国本地官府了,还是快点走比较好⋯⋯”

炎风的脑子迅速在转,是啊,当初参加那场战役的人全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昌国人全部相信是弦月杀了太子呢?

他觉得伤口剧烈疼痛,但是那并不是致命伤⋯⋯他摸摸伤口,只有血,没有箭头⋯⋯对了!传闻中京国皇族是使用弓箭的,但是刚才亲手和她交手过才会知道,那是来自冰雪之国的无形之箭⋯⋯父亲当年身上却有那支有京国皇族标记的铁箭,也许根本不是弦月公主手上射出的!